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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以棠覺得在第一次的時候玩什麽發瘋吃醋play就純屬找虐。之前幾次三番挑釁他五分鐘也純屬找虐。
莫遲晟俯在她身上, “五分鐘不為難了？”
林以棠推他滾燙的胸口，“不為難不為難了。”
莫遲晟忍得額頭的汗滴在她唇上，說：“那還需要別人不？”
林以棠舔了下他落在她唇上的汗, 鹹澀得要死，“夠了夠了。”
第一次的滋味不好受。
忽然理解他為什麽之前只服務她了。要是沒有被服務得那麽愉悅過, 直接讓她這麽疼, 她真的有可能對這事失去興趣。
好疼啊。
從小到大沒這麽疼過。
林以棠洗完澡, 舒緩完，穿得嚴嚴實實地迎面碰到正要去浴室洗澡的他，跟他算賬，“第一次都是很溫柔的, 怎麽還發瘋吃醋呢？”
是不是不是Play，是真的吃醋？
這麽一想林以棠心跳加速。
莫遲晟還沒洗澡, 讓她先洗的, 但整個人還濕漉漉的, 都是汗，額角汗珠還在往下趟, 燈光下整個人膚色呈金黃色, 汗液閃著光, 顯得更加野性。
他擋著她的路, “我根本沒發瘋。小心翼翼的。”
看看他這一身汗, 都是忍的。說他發瘋，真冤枉他了。
林以棠：“哦。”
不發瘋也不吃醋唄。
白期待一場。
再也不想跟他玩這種play了。
看她的樣子，好像沒勁透了，莫遲晟有點擔心她提褲子跑, 拽住她的手腕，說：“隔兩天周末, 就不會疼了。到時候會舒服的。”
林以棠抽了抽手，讓開，“去洗澡吧。”
莫遲晟覺得她難得有些抗拒他，本來對他如狼似虎的，這會兒居然抽手。第一次的傷害真那麽大？他想擁抱她，又覺得可能是他身上出汗太黏太臭了。
猶豫了一下，他作罷，他現在那麽臭怎麽能碰她？他進去洗澡，洗完出來後，林以棠已經不想吃不吃醋那事了。
她跟他談了正事，“就你說只還你本金的事。咱們合同簽好了，這錢歸你的，我也沒想到能那麽多那麽順利，一開始燒的你的錢，你的錢風險是最大的。如果不是賀風馳那兒有了突破口，沒準你一千五百萬血本無歸。這就是你應該得的。”
莫遲晟洗完澡，渾身還有熱氣，低頭看著她，說：“你可真大方。服務幾天給我二十億，我就這麽讓你滿意？”
是不是喜歡我啊？
林以棠嗔他一眼，“吃頓飯都要一千萬的人，服務幾天怎麽就不能二十億了？”
莫遲晟：“......”
試探不出來。
莫遲晟正經地說：“真不用，你這樣真會讓我覺得我被你包了。你還我本金就行，別的都歸你。”
這麽說，林以棠就不逼他拿了，跟他討價還價，“那多少給你點，你這樣白借我我多難為情？給你兩億吧？”
莫遲晟說：“這樣吧，你給我三千萬吧。翻倍已經很賺了。”
林以棠說：“一億行嗎？你不是還在投資電影？剛好多投資點。”
莫遲晟：“兩千萬。”
林以棠：“怎麽還越談越少的？行吧行吧，就三千萬吧。天亮打給你。”
莫遲晟把兩人之間的合同找出來，當場塞進了碎紙機裏，兩人之間的合作關系就這麽解除了。
兩人那夜沒睡多久，淩晨四點的時候莫遲晟把林以棠送回家，就坐車去了片場。
早上八點的時候，莫遲晟即使晚上沒睡好，也意氣風發。跟林以棠那麽親密本來就激動得睡不著覺，上午在片場他神清氣爽地工作，甚至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揚，連導演都看出來了。
“莫總最近是有什麽喜事嗎？”
莫遲晟不答，但笑得唇角壓不住。
導演打量幾眼他，“喲喲喲，還真有好事。”
莫遲晟笑而不語。
直到，陳濤沈著張臉，如臨大敵地把他叫到辦公室。
“被拍了。證據確鑿，擁抱，過夜，淩晨4點送回家，什麽都有。”
莫遲晟渾身一怔，他伸手看桌上的照片，連林以棠的臉都拍得清清楚楚。
陳濤問：“怎麽辦？不然索性公開吧。問問林老師？林老師也不是什麽拿不出手的女朋友。以前還救過你。公開也有很多人會為你們的愛情高歌一曲。你可能會損失部分不理智女友粉，但是，你本來就是實力派，問題不大。”
莫遲晟沈默地看著這些照片，半響，才道：“對方開什麽價？”
陳濤說：“獅子大開口。五千萬。”
陳濤越想越氣，叉著腰劈裏啪啦一頓罵：“誰他媽給他們五千萬？有這錢還債不好嗎？曝光就曝光，正常談戀愛怎麽了？”
“可我們不正常。”
“嗯？”陳濤楞了一下，倒抽口氣，“怎麽了？這不看著很甜蜜很恩愛嗎？”
這裏面的照片氛圍感絕了。絕對滿足了粉絲們想看莫遲晟偶像劇的心。這兩人隨便一拍，哪怕是偷拍都好看得像是偶像劇路透。
“她不是我女朋友。”莫遲晟扶著額，有些難宣於口，沈沈地吸了一口氣，說道，“是炮.友。”
陳濤愕然。
片場辦公室簡陋，通風不好，空氣裏的灰塵在光線中浮動，讓人覺得憋悶又壓抑。
莫遲晟：“早晚會結束，公開，會對她造成傷害。”
辦公室玻璃窗透進朝陽的光，斜斜射在莫遲晟高聳的眉骨上，在他深邃的眼窩上投下更深刻的陰影，整個人意氣散去，一股濃濃的頹喪籠罩在他周身。
“壓下去吧。”他輕聲說。
陳濤走了，過了一小時後，回來說：“搞定了，拿回來了。下次小心點。跟林老師說一聲吧，要是有人還在拍她，告訴我們。”
“嗯。”
他說嗯，卻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，陳濤知道給他點空間，轉身出去。
莫遲晟打林以棠電話的時候，林以棠剛巧就自己在辦公室，接起來，語氣有幾分歡快，跟他剛回片場時候的心情一樣，“嗯？怎麽打我電話？”
莫遲晟忽地有些語塞，緩了一下，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地說：“我們被拍了，昨晚。”
林以棠一驚，“啊？拍到多少？昨晚全部嗎？”
莫遲晟：“嗯，在你家門口你跑出來，然後去我家，淩晨出來，都拍了。”
林以棠：“啊？對方勒索你了？多少？對不起。”
是她一直撩撥他，害他被勒索，林以棠有些愧疚。
林以棠語氣有些著急，“需要我做什麽嗎？我都可以配合，怎麽著都行。”
她心臟怦怦怦直跳，腦子裏不由得想，會不會，就這樣公開？
他們雖然沒有互相點破，但，他應該對她也是喜歡的吧？
“林以棠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已經壓下來了。”
林以棠眼睫顫了下，停住呼吸，頓了好幾秒，才說：“哦。”
電話兩邊一陣沈默，氣氛一時間讓人窒息。莫遲晟敏銳地察覺，心裏驀地被刺了下。他張了下口，喉結滾動了下，卻沒出聲。
林以棠問：“多少錢？”
莫遲晟：“沒多少。”
她語氣微揚，“多少？”
他只好說：“五千萬。”
五千萬。
他寧可花五千萬壓下去。
林以棠低眼，“ 那我不過來了。”
電話掛斷。
剛好林以棠那邊有人喊她開會，而莫遲晟獨自坐在辦公室，支著額頭，唇線抿成直線。他坐在沙發上，陽光曬在他身上，逆光看去，勾勒出黑乎乎的身影，像一座漆黑的雕像，一動不動，如死般寂靜。
滬城的氣溫日漸上升，溫暖的春季過去，逐漸迎來熱烈的夏季，連林以棠的辦公樓都能聽見此起彼伏刮躁的蟬鳴。
林以棠最近挺忙的。
一下子拿到了這麽多融資，備受矚目，上了各種新聞，被各種各樣的大小記者打電話要訪問。但她只接受了個別采訪，別的都推給了Jenny。
公司裏事情很多，團隊新整合，每個人的特長性格都需要了解一遍，整日裏忙得不可開交，除了公司，每周還要去J大上課。
她跟J大提出了辭職。因為對學校感到非常抱歉，她給學校捐了款，也賠了點小錢，J大找到了接手她課的老師，雙方就順利解約。因為給學校捐了款，哪怕違約了，也得到了學校的祝福。
至於家裏，看她如火如荼地搞公司，身邊的投資人看起來都很靠譜，合同也沒什麽風險，父母勉為其難，沒再提出反對意見。
但她爸爸還是嘆了口氣，祝福道：“希望三年後你搞不出名堂，讓江煥接手搞。”
她微微一笑：“爸，謝謝你的祝福。”
父女倆對視一眼，氣氛一度劍拔弩張，然後，相視而笑。
林致遠拍了拍她的肩膀說：“好了，記得，搞不下去了就幹脆利落地破產回家。別拖別舍不得。私人別背上什麽，爸媽的退休工資都能養活你一輩子。”
林以棠心想，她不會讓自己三年後被人換下去的，也不會讓自己破產。她更加努力，她每天都在公司裏加班搞研究，新同事們磨合得不錯，時常碰撞出知識的火花。
她每天激情四射地工作到十二點回家洗洗睡，早上六點又到公司。
日覆一日地過著，某天，大街小巷宣傳莫遲晟的電影首映日。宣傳多到打開電腦隨便上個網都是。
顧英哲碰到她問：“電影首映日，去看嗎？”
她猛然想起來，春天的時候跟莫遲晟約好，要去看他這部虐死人的電影。
林以棠想都沒想說：“不了。好忙，加班。”
顧英哲看出來了莫遲晟和林以棠不對勁了，就好像從前那兩人暧昧得身邊都是粉紅泡泡，但，如今這兩人隔了一整座冰川。他不可能感覺不出來。
“怎麽回事啊你們？”
林以棠：“嗯？你很空？”
顧英哲溜了。
他溜回座位，發給莫遲晟：【林以棠連你電影首映都不看了。你倆絕交了？】
莫遲晟支著額頭看著這條微信半響沒有反應。
他忽然想起來林以棠有天忽然晚上跑來他家抱住他，哭了，說是看他的劇看哭的，但卻跟他約了一起看他的新片首映。
現在她不要看了。
林以棠已經兩個月沒聯系過他了。
他在日覆一日個夜裏無比的確信，她是生氣了，生他的氣了。如果只是怕被拍到，沒影響他們的關系，她會給他發微信。
但這兩個月，從春季到夏至，一條微信都沒有。
至於為什麽生氣，莫遲晟夜夜輾轉反側，揣測出一個可能。
但一想到這個可能，心頭像是被帶刺的網籠住，越跳動越被刺得鮮血淋漓。
顧英哲：【不是，她都這樣了，你不想想怎麽好好挽回？你就由著她這樣？這麽多年，林以棠對你什麽樣，你自己心裏沒點數？她一個大小姐，為誰挨過巴掌？】
莫遲晟心頭布滿刺的網狠狠收緊，紮得他疼得要死。
這時候，陳濤推門進來。
“我發現個有趣的事！”
莫遲晟心想：別跟我說話，我沒興趣。
陳濤這些日子早就習慣他一副被抽了魂的死人像，繼續說：“首映日不是快到了？黑子又開始躁動了。因為你上部電影實在太火了。這部簡直全軍出擊。黑帖的討論熱度空前。”
莫遲晟不吱聲：隨便他們怎麽罵我，早就習慣了。
陳濤：“我研究有些營銷號，發現有個營銷號你剛出道的時候就開始罵你。那時候維護你的人很少，你猜我在早期營銷號下找到了哪個維護你的賬號？海棠夜未眠。”
莫遲晟濃密的睫毛一顫。
陳濤語氣越來越興奮，繼續說：“這放以前我可能不會關註，但是，實在太早了，早到沒幾個人認識你，上次又在機場誤會海棠夜未眠就是林以棠。”
莫遲晟的呼吸一滯，屏住呼吸。
陳濤：“然後，我就特地關註了一下海棠夜未眠這個賬號。昨天林以棠不是在帝都出差？上新聞了。海棠夜未眠昨天ip也顯示在帝都。今天，顧英哲說林以棠回滬城了，海棠夜未眠今天ip也回到滬城了。”
莫遲晟呼吸忽然急促起來，原來他覺得海棠夜未眠這種風格不可能是林以棠，但經過後來對林以棠的了解，覺得她的風格跟林以棠匹配！
陳濤說：“我看了海棠夜未眠發的微博，這麽多年，你發的每一條微博都轉發評論。沒有一條漏掉的。忽然在兩個月前，不再轉發了，評論也沒有了。你這兩個月的宣傳她沒有一條轉發的。”
莫遲晟瞳孔一縮。
陳濤說：“兩個月前，也太巧了，你們被拍的那天後，就再也沒發過微博。”
莫遲晟倒吸一口涼氣，耳朵像是被堵住了，心臟的劇烈跳動聲在耳邊悶響，震耳欲聾。
陳濤看他那樣子，放低聲音，說：“你是不是搞錯了？她是不是喜歡你，不好意思承認啊？所以你不公開，她反而傷心死心了。”
陳濤：“要真是她，從她的評論來看，說她不喜歡你，我都不信。”
莫遲晟終於有了動靜，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。
陳濤把自己整理的發給他，“我整理了一些發給你，太多了。”
莫遲晟點開陳濤發給他的圖片時，手指有些顫。
【莫遲晟，加油呀。既然認準了方向就一直努力走下去。不要管別人怎麽罵你，他們罵你你也一直努力下去，你要相信，幾年後，你一定會脫穎而出，但他們還是那個只會罵罵咧咧一事無成的大SB。】
莫遲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，是林以棠說話的風格。
他眼眶卻熱起來，眼裏濕潤的熱意迅速聚集，眼眶逐漸兜不住。發布時間是六年前，時間在他第一部電影首映第一天。那時候因為導演風頭太甚，新片被黑，而他因為骨折偶爾有些畫面確實不到位，被人揪著罵，這就是他入圈的新人洗禮。
第一天被黑的很厲害，可後面隨著觀看的人數越來越多，反黑成功，口碑逆轉。
但海棠夜未眠的發布時間是暑期首映第一天。
那時候負面評論太多，陳濤沒讓他玩微博，所以他沒看見。
【莫遲晟，你不拍吻戲，是學校裏有白月光嗎？你是不是有白月光？如果有，你的白月光肯定也很喜歡你。成名了，趕緊去找她吧，她一定在等你。快去快去，太慢的話，她會以為你不喜歡她。】
發布日期是五年前暑期的某個零點，五年前她就希望他會去找她。
但他，沒聯系她。
沒聯系她，會讓她以為他不喜歡她？
【莫遲晟，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？喜歡你的人越來越多，我成了微不足道的一個。】
四年半以前的某個寒假。莫遲晟不知道她會這麽想，喜歡他的越來越多，但她永遠是最閃耀的一個，可這話他從來沒跟她說過。
【莫遲晟，為什麽追我的人那麽多，但都不是你。】
【......】
莫遲晟眼角的淚倏地滾落下來。
他忽然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。他怎麽有臉讓她等了這麽久之後，還要人家先對他說出喜歡他這種話。
他不可能能問出來她喜不喜歡他，她不會承認的。因為先離開的是他，他們之間要真正開始，也得是他走向她。
追她的人都很熱烈有的甚至瘋癲，只有他，沒追卻得到了她。
是他的被動，他的不主動，讓她只能一邊想靠近他一邊用玩世不恭來偽裝自己。
他心臟尖銳地痛著，驀地起身，對陳濤說：“我請假兩天。”
他撥了個電話給顧英哲，語氣著急，“阿哲，晚上組織個同學會。把林以棠叫上。”
顧英哲笑著跟他開玩笑，揶揄他道：“幹嘛？這五十塊錢都不讓人家省？非得要人家掏這五十塊錢？莫影帝你怎麽這麽小氣啊？”
莫遲晟道：“務必讓林以棠出來。就我們四個。”
佟彤給林以棠打電話說晚上要同學聚會的時候，林以棠還對她的代碼依依不舍，她眷戀地看了一眼她的代碼，“晚上我還想修個bug。”
佟彤大呼：“你不愛我了！自從你有了你的代碼，你的公司，你就冷落我！”
林以棠：“......”
她真誠的建議，“不然晚上你把你的筆記本電腦帶來，來我公司，你碼字我碼代碼？”
佟彤：“有病。誰要陪你加班？出來玩。今天不出來，以後你也別喊我。”
林以棠只好應邀去參加了同學聚會，磨磨蹭蹭，卡在聚會的時間才到，聚會的地點安排在一棟私密的老洋房。
她一進去就發現上當了。
佟彤說是同學聚會，結果整間老洋房進去的時候沒看見半個其他同學，飯店裏也沒別人，明顯是被人包場了。
包廂裏只有三個人：顧英哲，佟彤，莫遲晟。
林以棠看了一眼佟彤，目光冷淡，“同學聚會？”
佟彤幹笑兩聲，“同學聚會啊。就我們四個同學。”
三人給林以棠留了莫遲晟身邊的位置，林以棠來都來了，也沒那麽小氣，就坐下了。
但是，話不多，莫遲晟跟她說話，她只是文靜的微笑，不然就是只發出單音節：啊。哦。嗯。好。
這種氣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，可能不到五分鐘，佟彤和顧英哲忽然吵起來。
佟彤憤怒地跑出去，顧英哲起身追出去。
林以棠一直在吃，擡頭的瞬間有點懵逼，“？？？”
怎麽跑了？
她剛想起身去追他們，門就被人鎖上。
她心臟猛地一跳。
這場景，像他們重逢那天的場景。
忽然，整個包廂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，老洋房的光線刻意調得不明亮，頭頂的燈散發著朦朧又暧昧的光暈。莫遲晟高大的身影逐漸靠近，將頭頂本就昏暗的光線遮得更多，遮出一片陰影。
他的手探過來，拉住她裸.露的小臂，夏天了，她就穿了件短袖，他掌心粗糙的紋路磨在她細嫩的肌膚上，讓她想起那幾夜被他觸摸的感覺。
她不輕不重地甩了甩小臂，覺得這種力度莫遲晟應該識相，會松開。
但他沒有。
他捏得更緊，手上用了幾分力將她拉起來。
他臂膀抱住了她，收得很緊，聲音很啞甚至有些哽，“林以棠，今天開始，我來追你，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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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以棠覺得在第一次的時候玩什麽發瘋吃醋play就純屬找虐。之前幾次三番挑釁他五分鐘也純屬找虐。
莫遲晟俯在她身上, “五分鐘不為難了？”
林以棠推他滾燙的胸口，“不為難不為難了。”
莫遲晟忍得額頭的汗滴在她唇上，說：“那還需要別人不？”
林以棠舔了下他落在她唇上的汗, 鹹澀得要死，“夠了夠了。”
第一次的滋味不好受。
忽然理解他為什麽之前只服務她了。要是沒有被服務得那麽愉悅過, 直接讓她這麽疼, 她真的有可能對這事失去興趣。
好疼啊。
從小到大沒這麽疼過。
林以棠洗完澡, 舒緩完，穿得嚴嚴實實地迎面碰到正要去浴室洗澡的他，跟他算賬，“第一次都是很溫柔的, 怎麽還發瘋吃醋呢？”
是不是不是Play，是真的吃醋？
這麽一想林以棠心跳加速。
莫遲晟還沒洗澡, 讓她先洗的, 但整個人還濕漉漉的, 都是汗，額角汗珠還在往下趟, 燈光下整個人膚色呈金黃色, 汗液閃著光, 顯得更加野性。
他擋著她的路, “我根本沒發瘋。小心翼翼的。”
看看他這一身汗, 都是忍的。說他發瘋，真冤枉他了。
林以棠：“哦。”
不發瘋也不吃醋唄。
白期待一場。
再也不想跟他玩這種play了。
看她的樣子，好像沒勁透了，莫遲晟有點擔心她提褲子跑, 拽住她的手腕，說：“隔兩天周末, 就不會疼了。到時候會舒服的。”
林以棠抽了抽手，讓開，“去洗澡吧。”
莫遲晟覺得她難得有些抗拒他，本來對他如狼似虎的，這會兒居然抽手。第一次的傷害真那麽大？他想擁抱她，又覺得可能是他身上出汗太黏太臭了。
猶豫了一下，他作罷，他現在那麽臭怎麽能碰她？他進去洗澡，洗完出來後，林以棠已經不想吃不吃醋那事了。
她跟他談了正事，“就你說只還你本金的事。咱們合同簽好了，這錢歸你的，我也沒想到能那麽多那麽順利，一開始燒的你的錢，你的錢風險是最大的。如果不是賀風馳那兒有了突破口，沒準你一千五百萬血本無歸。這就是你應該得的。”
莫遲晟洗完澡，渾身還有熱氣，低頭看著她，說：“你可真大方。服務幾天給我二十億，我就這麽讓你滿意？”
是不是喜歡我啊？
林以棠嗔他一眼，“吃頓飯都要一千萬的人，服務幾天怎麽就不能二十億了？”
莫遲晟：“......”
試探不出來。
莫遲晟正經地說：“真不用，你這樣真會讓我覺得我被你包了。你還我本金就行，別的都歸你。”
這麽說，林以棠就不逼他拿了，跟他討價還價，“那多少給你點，你這樣白借我我多難為情？給你兩億吧？”
莫遲晟說：“這樣吧，你給我三千萬吧。翻倍已經很賺了。”
林以棠說：“一億行嗎？你不是還在投資電影？剛好多投資點。”
莫遲晟：“兩千萬。”
林以棠：“怎麽還越談越少的？行吧行吧，就三千萬吧。天亮打給你。”
莫遲晟把兩人之間的合同找出來，當場塞進了碎紙機裏，兩人之間的合作關系就這麽解除了。
兩人那夜沒睡多久，淩晨四點的時候莫遲晟把林以棠送回家，就坐車去了片場。
早上八點的時候，莫遲晟即使晚上沒睡好，也意氣風發。跟林以棠那麽親密本來就激動得睡不著覺，上午在片場他神清氣爽地工作，甚至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揚，連導演都看出來了。
“莫總最近是有什麽喜事嗎？”
莫遲晟不答，但笑得唇角壓不住。
導演打量幾眼他，“喲喲喲，還真有好事。”
莫遲晟笑而不語。
直到，陳濤沈著張臉，如臨大敵地把他叫到辦公室。
“被拍了。證據確鑿，擁抱，過夜，淩晨4點送回家，什麽都有。”
莫遲晟渾身一怔，他伸手看桌上的照片，連林以棠的臉都拍得清清楚楚。
陳濤問：“怎麽辦？不然索性公開吧。問問林老師？林老師也不是什麽拿不出手的女朋友。以前還救過你。公開也有很多人會為你們的愛情高歌一曲。你可能會損失部分不理智女友粉，但是，你本來就是實力派，問題不大。”
莫遲晟沈默地看著這些照片，半響，才道：“對方開什麽價？”
陳濤說：“獅子大開口。五千萬。”
陳濤越想越氣，叉著腰劈裏啪啦一頓罵：“誰他媽給他們五千萬？有這錢還債不好嗎？曝光就曝光，正常談戀愛怎麽了？”
“可我們不正常。”
“嗯？”陳濤楞了一下，倒抽口氣，“怎麽了？這不看著很甜蜜很恩愛嗎？”
這裏面的照片氛圍感絕了。絕對滿足了粉絲們想看莫遲晟偶像劇的心。這兩人隨便一拍，哪怕是偷拍都好看得像是偶像劇路透。
“她不是我女朋友。”莫遲晟扶著額，有些難宣於口，沈沈地吸了一口氣，說道，“是炮.友。”
陳濤愕然。
片場辦公室簡陋，通風不好，空氣裏的灰塵在光線中浮動，讓人覺得憋悶又壓抑。
莫遲晟：“早晚會結束，公開，會對她造成傷害。”
辦公室玻璃窗透進朝陽的光，斜斜射在莫遲晟高聳的眉骨上，在他深邃的眼窩上投下更深刻的陰影，整個人意氣散去，一股濃濃的頹喪籠罩在他周身。
“壓下去吧。”他輕聲說。
陳濤走了，過了一小時後，回來說：“搞定了，拿回來了。下次小心點。跟林老師說一聲吧，要是有人還在拍她，告訴我們。”
“嗯。”
他說嗯，卻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，陳濤知道給他點空間，轉身出去。
莫遲晟打林以棠電話的時候，林以棠剛巧就自己在辦公室，接起來，語氣有幾分歡快，跟他剛回片場時候的心情一樣，“嗯？怎麽打我電話？”
莫遲晟忽地有些語塞，緩了一下，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地說：“我們被拍了，昨晚。”
林以棠一驚，“啊？拍到多少？昨晚全部嗎？”
莫遲晟：“嗯，在你家門口你跑出來，然後去我家，淩晨出來，都拍了。”
林以棠：“啊？對方勒索你了？多少？對不起。”
是她一直撩撥他，害他被勒索，林以棠有些愧疚。
林以棠語氣有些著急，“需要我做什麽嗎？我都可以配合，怎麽著都行。”
她心臟怦怦怦直跳，腦子裏不由得想，會不會，就這樣公開？
他們雖然沒有互相點破，但，他應該對她也是喜歡的吧？
“林以棠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已經壓下來了。”
林以棠眼睫顫了下，停住呼吸，頓了好幾秒，才說：“哦。”
電話兩邊一陣沈默，氣氛一時間讓人窒息。莫遲晟敏銳地察覺，心裏驀地被刺了下。他張了下口，喉結滾動了下，卻沒出聲。
林以棠問：“多少錢？”
莫遲晟：“沒多少。”
她語氣微揚，“多少？”
他只好說：“五千萬。”
五千萬。
他寧可花五千萬壓下去。
林以棠低眼，“ 那我不過來了。”
電話掛斷。
剛好林以棠那邊有人喊她開會，而莫遲晟獨自坐在辦公室，支著額頭，唇線抿成直線。他坐在沙發上，陽光曬在他身上，逆光看去，勾勒出黑乎乎的身影，像一座漆黑的雕像，一動不動，如死般寂靜。
滬城的氣溫日漸上升，溫暖的春季過去，逐漸迎來熱烈的夏季，連林以棠的辦公樓都能聽見此起彼伏刮躁的蟬鳴。
林以棠最近挺忙的。
一下子拿到了這麽多融資，備受矚目，上了各種新聞，被各種各樣的大小記者打電話要訪問。但她只接受了個別采訪，別的都推給了Jenny。
公司裏事情很多，團隊新整合，每個人的特長性格都需要了解一遍，整日裏忙得不可開交，除了公司，每周還要去J大上課。
她跟J大提出了辭職。因為對學校感到非常抱歉，她給學校捐了款，也賠了點小錢，J大找到了接手她課的老師，雙方就順利解約。因為給學校捐了款，哪怕違約了，也得到了學校的祝福。
至於家裏，看她如火如荼地搞公司，身邊的投資人看起來都很靠譜，合同也沒什麽風險，父母勉為其難，沒再提出反對意見。
但她爸爸還是嘆了口氣，祝福道：“希望三年後你搞不出名堂，讓江煥接手搞。”
她微微一笑：“爸，謝謝你的祝福。”
父女倆對視一眼，氣氛一度劍拔弩張，然後，相視而笑。
林致遠拍了拍她的肩膀說：“好了，記得，搞不下去了就幹脆利落地破產回家。別拖別舍不得。私人別背上什麽，爸媽的退休工資都能養活你一輩子。”
林以棠心想，她不會讓自己三年後被人換下去的，也不會讓自己破產。她更加努力，她每天都在公司裏加班搞研究，新同事們磨合得不錯，時常碰撞出知識的火花。
她每天激情四射地工作到十二點回家洗洗睡，早上六點又到公司。
日覆一日地過著，某天，大街小巷宣傳莫遲晟的電影首映日。宣傳多到打開電腦隨便上個網都是。
顧英哲碰到她問：“電影首映日，去看嗎？”
她猛然想起來，春天的時候跟莫遲晟約好，要去看他這部虐死人的電影。
林以棠想都沒想說：“不了。好忙，加班。”
顧英哲看出來了莫遲晟和林以棠不對勁了，就好像從前那兩人暧昧得身邊都是粉紅泡泡，但，如今這兩人隔了一整座冰川。他不可能感覺不出來。
“怎麽回事啊你們？”
林以棠：“嗯？你很空？”
顧英哲溜了。
他溜回座位，發給莫遲晟：【林以棠連你電影首映都不看了。你倆絕交了？】
莫遲晟支著額頭看著這條微信半響沒有反應。
他忽然想起來林以棠有天忽然晚上跑來他家抱住他，哭了，說是看他的劇看哭的，但卻跟他約了一起看他的新片首映。
現在她不要看了。
林以棠已經兩個月沒聯系過他了。
他在日覆一日個夜裏無比的確信，她是生氣了，生他的氣了。如果只是怕被拍到，沒影響他們的關系，她會給他發微信。
但這兩個月，從春季到夏至，一條微信都沒有。
至於為什麽生氣，莫遲晟夜夜輾轉反側，揣測出一個可能。
但一想到這個可能，心頭像是被帶刺的網籠住，越跳動越被刺得鮮血淋漓。
顧英哲：【不是，她都這樣了，你不想想怎麽好好挽回？你就由著她這樣？這麽多年，林以棠對你什麽樣，你自己心裏沒點數？她一個大小姐，為誰挨過巴掌？】
莫遲晟心頭布滿刺的網狠狠收緊，紮得他疼得要死。
這時候，陳濤推門進來。
“我發現個有趣的事！”
莫遲晟心想：別跟我說話，我沒興趣。
陳濤這些日子早就習慣他一副被抽了魂的死人像，繼續說：“首映日不是快到了？黑子又開始躁動了。因為你上部電影實在太火了。這部簡直全軍出擊。黑帖的討論熱度空前。”
莫遲晟不吱聲：隨便他們怎麽罵我，早就習慣了。
陳濤：“我研究有些營銷號，發現有個營銷號你剛出道的時候就開始罵你。那時候維護你的人很少，你猜我在早期營銷號下找到了哪個維護你的賬號？海棠夜未眠。”
莫遲晟濃密的睫毛一顫。
陳濤語氣越來越興奮，繼續說：“這放以前我可能不會關註，但是，實在太早了，早到沒幾個人認識你，上次又在機場誤會海棠夜未眠就是林以棠。”
莫遲晟的呼吸一滯，屏住呼吸。
陳濤：“然後，我就特地關註了一下海棠夜未眠這個賬號。昨天林以棠不是在帝都出差？上新聞了。海棠夜未眠昨天ip也顯示在帝都。今天，顧英哲說林以棠回滬城了，海棠夜未眠今天ip也回到滬城了。”
莫遲晟呼吸忽然急促起來，原來他覺得海棠夜未眠這種風格不可能是林以棠，但經過後來對林以棠的了解，覺得她的風格跟林以棠匹配！
陳濤說：“我看了海棠夜未眠發的微博，這麽多年，你發的每一條微博都轉發評論。沒有一條漏掉的。忽然在兩個月前，不再轉發了，評論也沒有了。你這兩個月的宣傳她沒有一條轉發的。”
莫遲晟瞳孔一縮。
陳濤說：“兩個月前，也太巧了，你們被拍的那天後，就再也沒發過微博。”
莫遲晟倒吸一口涼氣，耳朵像是被堵住了，心臟的劇烈跳動聲在耳邊悶響，震耳欲聾。
陳濤看他那樣子，放低聲音，說：“你是不是搞錯了？她是不是喜歡你，不好意思承認啊？所以你不公開，她反而傷心死心了。”
陳濤：“要真是她，從她的評論來看，說她不喜歡你，我都不信。”
莫遲晟終於有了動靜，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。
陳濤把自己整理的發給他，“我整理了一些發給你，太多了。”
莫遲晟點開陳濤發給他的圖片時，手指有些顫。
【莫遲晟，加油呀。既然認準了方向就一直努力走下去。不要管別人怎麽罵你，他們罵你你也一直努力下去，你要相信，幾年後，你一定會脫穎而出，但他們還是那個只會罵罵咧咧一事無成的大SB。】
莫遲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，是林以棠說話的風格。
他眼眶卻熱起來，眼裏濕潤的熱意迅速聚集，眼眶逐漸兜不住。發布時間是六年前，時間在他第一部電影首映第一天。那時候因為導演風頭太甚，新片被黑，而他因為骨折偶爾有些畫面確實不到位，被人揪著罵，這就是他入圈的新人洗禮。
第一天被黑的很厲害，可後面隨著觀看的人數越來越多，反黑成功，口碑逆轉。
但海棠夜未眠的發布時間是暑期首映第一天。
那時候負面評論太多，陳濤沒讓他玩微博，所以他沒看見。
【莫遲晟，你不拍吻戲，是學校裏有白月光嗎？你是不是有白月光？如果有，你的白月光肯定也很喜歡你。成名了，趕緊去找她吧，她一定在等你。快去快去，太慢的話，她會以為你不喜歡她。】
發布日期是五年前暑期的某個零點，五年前她就希望他會去找她。
但他，沒聯系她。
沒聯系她，會讓她以為他不喜歡她？
【莫遲晟，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？喜歡你的人越來越多，我成了微不足道的一個。】
四年半以前的某個寒假。莫遲晟不知道她會這麽想，喜歡他的越來越多，但她永遠是最閃耀的一個，可這話他從來沒跟她說過。
【莫遲晟，為什麽追我的人那麽多，但都不是你。】
【......】
莫遲晟眼角的淚倏地滾落下來。
他忽然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。他怎麽有臉讓她等了這麽久之後，還要人家先對他說出喜歡他這種話。
他不可能能問出來她喜不喜歡他，她不會承認的。因為先離開的是他，他們之間要真正開始，也得是他走向她。
追她的人都很熱烈有的甚至瘋癲，只有他，沒追卻得到了她。
是他的被動，他的不主動，讓她只能一邊想靠近他一邊用玩世不恭來偽裝自己。
他心臟尖銳地痛著，驀地起身，對陳濤說：“我請假兩天。”
他撥了個電話給顧英哲，語氣著急，“阿哲，晚上組織個同學會。把林以棠叫上。”
顧英哲笑著跟他開玩笑，揶揄他道：“幹嘛？這五十塊錢都不讓人家省？非得要人家掏這五十塊錢？莫影帝你怎麽這麽小氣啊？”
莫遲晟道：“務必讓林以棠出來。就我們四個。”
佟彤給林以棠打電話說晚上要同學聚會的時候，林以棠還對她的代碼依依不舍，她眷戀地看了一眼她的代碼，“晚上我還想修個bug。”
佟彤大呼：“你不愛我了！自從你有了你的代碼，你的公司，你就冷落我！”
林以棠：“......”
她真誠的建議，“不然晚上你把你的筆記本電腦帶來，來我公司，你碼字我碼代碼？”
佟彤：“有病。誰要陪你加班？出來玩。今天不出來，以後你也別喊我。”
林以棠只好應邀去參加了同學聚會，磨磨蹭蹭，卡在聚會的時間才到，聚會的地點安排在一棟私密的老洋房。
她一進去就發現上當了。
佟彤說是同學聚會，結果整間老洋房進去的時候沒看見半個其他同學，飯店裏也沒別人，明顯是被人包場了。
包廂裏只有三個人：顧英哲，佟彤，莫遲晟。
林以棠看了一眼佟彤，目光冷淡，“同學聚會？”
佟彤幹笑兩聲，“同學聚會啊。就我們四個同學。”
三人給林以棠留了莫遲晟身邊的位置，林以棠來都來了，也沒那麽小氣，就坐下了。
但是，話不多，莫遲晟跟她說話，她只是文靜的微笑，不然就是只發出單音節：啊。哦。嗯。好。
這種氣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，可能不到五分鐘，佟彤和顧英哲忽然吵起來。
佟彤憤怒地跑出去，顧英哲起身追出去。
林以棠一直在吃，擡頭的瞬間有點懵逼，“？？？”
怎麽跑了？
她剛想起身去追他們，門就被人鎖上。
她心臟猛地一跳。
這場景，像他們重逢那天的場景。
忽然，整個包廂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，老洋房的光線刻意調得不明亮，頭頂的燈散發著朦朧又暧昧的光暈。莫遲晟高大的身影逐漸靠近，將頭頂本就昏暗的光線遮得更多，遮出一片陰影。
他的手探過來，拉住她裸.露的小臂，夏天了，她就穿了件短袖，他掌心粗糙的紋路磨在她細嫩的肌膚上，讓她想起那幾夜被他觸摸的感覺。
她不輕不重地甩了甩小臂，覺得這種力度莫遲晟應該識相，會松開。
但他沒有。
他捏得更緊，手上用了幾分力將她拉起來。
他臂膀抱住了她，收得很緊，聲音很啞甚至有些哽，“林以棠，今天開始，我來追你，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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